目前分類:我的見證 (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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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文始寫於2004年7月2日,第二次更新於2014年12月,第三次更新於 2015年9月21日)

好吧,雖然「反叛期」這個字眼套用在一個廿三歲的人身上實在有點尷尬,但我得承認,99年夏天,我的心態就像一個十幾歲羽翼初豐的年青人。

首先,我覺得在信仰裡我已經長大了。

不能抹殺的是:我的確與神建立了很親密的個人關係。祂是我最可親的爸爸,也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們每天都有密切的溝通。我的靈修生活豐富有趣,常常有點新的領受。每周街頭佈道帶著神的恩膏與恩賜,是講見證的常客。

你不可以說我在屬靈上甚麼都不懂,只是,一旦用成年的標準來量度我,我又顯得那麼愚昧和不懂事──

◎ 我能夠動用部份屬靈能力,支取不少祝福;卻對敬畏神,審判,咒詛這些事情掉以輕心;

◎ 有點洞察力可以看見周遭的問題,但又沒有意識去堵破口;

◎ 察覺到屬靈長者人性和有限的一面,但又未懂事得會去體諒,感激和報答他們的付出;

◎ 擁有的基本真理和屬靈經歷足夠推動我嘗試獨立思考;但又未足夠到用成熟的方法處理疑惑或分歧;

◎ 發現到神賦予自己的獨特之處,希望儘快躍上舞台,但又不想負責任,亦沒有耐心藉著服侍的行動在群體中逐步尋找角色。

◎ 急於與成人看齊,視階級為剝奪,壓榨,不公平的像徵,卻看不見責任和權柄之間的關係。

 

適逢這個毛躁時期,牧師開始分享許多關於權柄與順服,神的嚴厲與審判等訊息,裡面提到許多神對基督徒的審判,特別是對教會中那些叛逆權柄、攻擊祂所膏立的僕人,神是何等嚴厲。

「審判,審判...神邊係咁架...」父神一向待我寬厚慈愛。這些真理與我素來熟悉、親身接觸的父神,有太大分別。我不但一時未能接受,甚至是激起反感--我不喜歡任何人說父神「壞話」、將祂形容得如此可怕。

 

一個主日早上,洗澡的時候想起牧師最近分享的信息,越想就越生氣,最後我忍不住向神投訴,意思大概是「神呀,你教下日華啦。」

差不多即時,神回答我說:「你要聽日華的話。」

平常神是用微小的聲音對我說話;這次不知是怕我聽不到,或扮聽不到,祂特別用接近肉耳可聽到的聲音來囑咐我。

神既說這話、我沒敢再說甚麼,心裡卻像打翻醋罈,五味雜陳,醋意萌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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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小,我就不是一個聰明的小孩,讀書只能靠勤力取勝。考試前夕,別人好夢正酣的時候,我還在挑燈夜讀。

如此努力下,初中成績還可以。但因為我讀書一直是靠死記硬背,數理成績總是爬不上來。不幸的是,中四的時候,出於虛榮心作祟、同儕壓力,我作出了錯誤的選擇,選修了理科。

從此,讀書就倍感吃力。特別是附加數,雖然老師講的是中文,但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講甚麼。習作一題都做不到,測驗分數更是在個位數徘徊。

加上我們那些所謂會考班,根本就不是讀書的。上課時候,老師在黑板前教學,我們自顧自一堆堆圍著玩,閒聊、捉棋,看報紙。慢慢,我對上課失去興趣。大部份上課時間我都在看小說,每天一本,看了數百本。

會考前夕我知驚了,閉關狂做Passpaper。不求甚解,只求記多點題目和答案。倦極便睡幾小時,睡醒又繼續溫,這樣天昏地暗狂攻下,總算大部份科目合格。再加上我的皇牌──中文(你知道我看多少小說),不負所望取得一枝A,我僥倖升上中六。

可是,升上中六以後,每次聽課我就更如迷失在外星一樣──預科的物理對我來說委實太難明,化學那些H2O2更是無法溝通。雖然我也有付上努力,但中六的理科再不是單靠死背書就可以通過的。

中六那年,我全軍覆沒,所有主科都不及格,而且是差很多分才合格!

結果,我的名次是倒數第一!


所以,當班主任告訴我,我要留級的時候,我不感意外。
反而讓我感到意外的,是聽到這消息時,我內心那份平安。
那段時間,我剛開始對信仰認真。神的話為我打開了另一個世界,讓我的心充滿盼望和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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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侯,我是一個十分平庸的小孩,既不漂亮、也不聰明,性格不可愛,朋友也不多。在學校,在家庭裡,我都是個不起眼的小孩。

八歲那年,父母離異。我覺得一切事情都只能靠自己,很沒安全感,常感到懼怕、無助。
進入反叛期後,我和父親的關係變得很緊張,芝麻小事都要吵一番,回到家裡常常覺得不開心。

中四那年暑期,父親上了大陸,家中剩下我一個。我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,玩通宵,早上六、七點才睡覺,過著最「自由」的生活,作任何我想作的事情,但我一點也不快樂。

那一年夏天,我開始思想人生目標,究竟我想做甚麼呢?
有甚麼事情會令我快樂呢?
我用一些我所認知,最成功的明星、名人問自己:
我是否想自己活得像xxx那樣呢?
如果我擁有xxx所擁有的,我是否快樂呢?

但我發現,即使是這些世界所謂最成功的領域,我的心竟然一點也不滿足!
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甚麼,也不知道自己為了甚麼活著。
雖然只有十五、六歲,但我對人生、前路已經沒有盼望,也沒有計劃。
只有沉醉在流行曲和小說的虛幻中,憤世疾俗,
如Queen樂隊所唱:I hope I have never born。

中五那年,有同學邀請我到教會,我從來沒有聽過關於主耶穌的事。老實說,我對教會毫無興趣,也不認為信仰有甚麼價值;我不過是為了應酬這位同學才去一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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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初信時,教會開始了主日外展和星期六上水區的街頭佈道。  
當時未有Ziondaily,未有SingSongZion,未有電影部,
在於一個普通的平信徒年青人,能夠參與的教會事奉,基本上就只有錄帶事奉和外展。  
但也因為這樣,對於街頭佈道這惟一的屬靈事奉,我份外珍惜和認真。  

星期六外展是分為兩team的,每team隔周傳一次,
但因為不想錯過任何一周外展的機會,我兩邊都參加。  

其實那時就讀預科,功課也相當緊迫,
所以星期六我會抓緊時間早上溫習,中午小休,
留下整個下午,專心預備晚上的外展。  

我很享受那段預備的時候,雖然家人在外面看電視,
但我在房間裡禱告,就像處身另一個空間,很感受到神的同在。  
有時禱告、默想神的話,宣告,時間轉眼過去,
也不察覺,原來已經過了兩、三個小時。  

一個星期又一個星期,當我這樣認真預備,有一樣很特別的事情發生。  
就是後來,當我傍晚時份出上水參加街頭佈道的時候,
火車還在途中,我已感受到一種很特別的暖流包圍著我。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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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信主以來,我便希望到以色列旅遊,經過一年的預備,重重波折,終於在2000年9月28日登上以色列航空公司的客機。飛機比預期早了一小時抵達便古利安機場,天空下了一陣微雨,猶太裔的導遊以斯拉告訴我們,這是本年第一場雨,也是聖經所說的early rain。對於春雨秋雨這些字眼我是不會陌生的,牧師最近才提過,這代表了神的復興和眷顧。

我一直深深相信,在我生活中每一件大小事情,都不是偶然發生的。我會很小心地留意當中神要我學的功課,珍惜神為我留下的每一個記號。這些記號使我知道,我的每一步都在祂的計劃和帶領中,只要循著進度,完成每一件功課,當人生終結的時候,我會達到一百分的。因著這個信念,我行走這條天路總是津津有味,充滿盼望。

但二千年,這個信念受到極大的考驗。自從99年末「屬靈反叛期.神的管教」那件事後,這一年神似乎刻意向我躲藏,就如一個一直在你身邊的良朋密友,轉個身消失得無影無蹤,並且你完全不知道該往那裡尋找祂。為此內心常常處於困惑和憂傷中。我究竟是否活在神的計劃和帶領下呢?祂究竟想我怎樣呢?噢,我願意做任何事情結束目前這種痛苦的單獨追尋。

「我教你們唱一首希伯來文的歌。」以斯拉用純正的英語說。他是美國出生的猶太人,1948年以色列復國的時候,他正值廿歲,懷著滿腔愛國,愛弟兄的心,冒險返回動盪殘破的聖地,參與建國的開荒工作。
「弟兄和睦同居,是何等的善,何等的美。」以斯拉背著遊客,充滿感情地唱起來。印象中,猶太人很「市儈」,常常被人追趕,寄人籬下。以斯拉使我有了另一個印象:幽默卻滿有尊嚴,對同胞很有感情。

接近中午,車子終於駛進耶路撒冷,我拿起相機,從車頭跳到車尾,亂拍一通。「我們第一站將會到橄欖山,俯視聖城全景。」以斯拉宣佈。
橄欖山的馬路很狹窄,兩旁滿是小商店,民居,車子徐徐地在路人中間行走。接近山頂的時候,車子忽然剎停,我坐在車廂尾部,只能從側面看見前面那輛私家車正在緊急掉頭,我正在想:嘩,這裡交通的混亂程度和大陸有得揮,我們這輛龐大的旅遊車也高難度地一百八十度掉頭。
以斯拉和司機用希伯來話嘰哩咕嚕地對話,過了一會,他簡單地向我們解釋,橄欖山今天有點混亂,我們先去其他地方。這位七十歲老人使我很有安全感,雖然掃興,對於他的提議也不作他想。

由於傍晚是安息日的開始,以斯拉也找不到其他地方讓我們參觀,很早,我們便回到當晚住宿的集體農場。師母(香港的領隊)向我們介紹了營地設施,晚飯時間,並且宣佈當晚可以自由參加一個簡單的唱詩崇拜。
在祟拜中,師母沉重地宣佈:「我們剛接到一個消息。今天中午,聖殿山暴發了嚴重的以巴衝突。」事實上,這次衝突是四年以來最嚴重的,並且即日漫延到以色列全境。所有巴勒斯坦人聚居的地方,包括橄欖山,拿撒勒,局勢都十分緊張。

當時我還以為以色列常常都會有這樣的情況。後來才知道,我們出發這天,2000年9月28日,聖殿山發生了以色列近代史上一件標誌性事件 -- 阿里埃勒.沙龍硬闖聖殿山。

沙龍是一位態度強硬的以色列將軍。這次硬闖是對耶路撒冷主權的一次重要宣示。這事引發了往後一連串政治變動,沙龍當選了以色列總理,也大大影響了往後十多中東局勢發展。這麼特別的時刻,我們就近在咫尺。

師母繼續沉聲說:「就在我們今天掉頭的地方,隨後有另一輛旅遊車不知情下駛近,被暴徒掟石焚車。」

嗡一聲,我忽然明白,那個晚上,主為何這樣說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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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和同屋一起在家nursury,小朋友三個一排坐著看卡通片獅子王,我坐在他們後面,塞著headphone聽帶做筆記。

故事其中一段是小獅子辛巴違背了父王的命令,身陷險境,最後父王趕到把牠救回。
父王嚴厲地盯牠一眼,責備牠:「你存心違背我的命令!」
播到這裡,我停下了手上的工作,專注地看著後面那一段,我很喜歡的一段。

我第一次看獅子王是在99年4月29日,這套卡通片對我來說,是有很多屬靈喻意的。
整體上,刀疤的殺兄奪位及「獅子土狼大聯盟」簡直是把巴比倫淫婦教會那種嫉妒弟兄,該隱的靈,妥協,與撒旦結盟,兇殘不愛羊,只顧自己享受等等特性描繪得淋漓盡致。
但當時讓我最深刻的,是辛巴與獅子王的關係。

那段時間,我剛影印了Robert仔的新書God's Generals(後來譯成中文「神的將領」)看到John G. Lake決志信主的經過:
「我降服於主之後,天上的亮光就進入我的內心。我跪在那裡,禱告結束站了起來,我就知道自己是神的兒子了。」
"I arose from my knees a son of God, and I knew it."

當時不斷按著以弗所書這段經文禱告:求神照明我心中的眼睛,使我知道他的恩召,基業,能力。
John G Lake這句說話,就像一道光照進我心中;我看見我的身份:我是王子!我是無比尊貴的!而這個身份,不是因為我做了甚麼賺回來,而是在我決志信主那刻就白白得著的。

獅子王就是講述一個這樣的故事:
辛巴是獅子王與皇后的愛子,牠一出生,仍未有任何豐功偉績,牠是那麼軟弱,無知,但因為牠是王的兒子,立即就處於極其尊貴的地位。
辛巴的爸爸,獅子王是萬民景仰的強者,擁有最龐大的能力,權柄,智慧。其他動物都震懾於牠的威嚴,在牠面前誠惶誠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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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「赤誠」這個名字早已存在我心中許多年,使用它作為筆名,還是從02年7月寫了這篇文章以後開始。

99年,沉醉在神的恩典慈愛中,我看來已經從「律法主義」,「神無條件的愛」這些專科畢業了。我深知道神愛我,我也愛他。我對自己的忠貞程度很有信心,我甚至以為,我對神的興奮程度,有可能大於他對我的興奮程度。

每個人都有他人生終極追求的東西,而我,一個有情飲水飽的人,已經找到我最想要的 – 我的良人,神的寵愛。我已經忘記身邊的人,忘記神對我的其他計劃,呼召,我只想一生一世留在二人世界裡,享受我和神之間的個人關係。

我的態度是︰「主,你放心吧,我至死都會跟隨你!」像最後晚餐的彼得一樣,當靠在主懷說這話的時候,我們都是非常真誠的。

主卻回答說︰「西門!西門!撒但求神收回祂的保護和恩待,好篩你們像篩麥子一樣。」(路廿二31AMP)

99年末,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下,還未來得及反應,我忽然發現自己跌倒了,失去神的同在,並且在一連串的沖擊中。

罪疚感癱瘓我的理性和力量。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甚麼事,但不管這錯誤是甚麼,都是不可原諒的,我受了神這麼多恩惠,我作了這麼多海誓山盟…

在神眼中,我是一個怎樣的人呢?我真怕面對這個問題。他會不會把我看作忘恩負義,利用他的人?他會不會以為我只是假裝愛他?

這種想法是最大的傷害。在整個信仰中,一顆赤誠的心,一直是我視為獻給神最寶貴的禮物。

「但我已經為你祈求,叫你不至於失了信心。」感謝神,神雖然允許撒旦篩祂的門徒,但也應許我們不至於失了信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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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7年4月,在一次恩賜運作裡面,神藉著一個不認識我的姊妹向我說話:「神話,呢個姊妹外表俾人感覺到佢好好,係佢信仰裡面佢會做到好多好野出黎,但其實佢只係從外表表現出黎,神今日鼓勵你,要將呢個虛假挪開,要讓真正既你活出黎。」神這番說話真是令我極為震驚。

當時我已經很投入教會生活,熱心參加街頭佈道,禱告會,禁食,奉獻,言語行為也緊貼教會教導,怎看也像一個委身,愛主的基督徒。我誠心地希望一生事奉神,為神作一番大事。然而,就像法利賽人一樣,我只有死的宗教善行,和神並沒有一個真正的個人關係。我的好行為,都是作在人前,而不是改變內心。

假面具被撕破的第一剎那,內心真是極為難受,但感謝神,當我願意承認自己的問題,願意突破,我開始發現信仰真正美麗的地方,不是為了賺取人的尊崇,不是為了成就任何豐功偉業,而是能夠認識,親近神。

「神是個靈,拜他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。」當我放棄用外在的言語行為討人喜悅,我才經歷到重生的意義 – 我有一種神的知覺,是未信主的人沒有的。雖然我未曾摸過,看見過神,但我的靈,是真真正正可以在日常生活裡,每時每刻都知道神在我身邊,他在看著我,他正留心我每一個意念。

有一次,我讀了莫林牧師的醫治見證,內心非常受感,偉大全能的神,竟然會因為人類定意信靠他而感到欣慰。我立定心志,要好像莫林一樣,在神面前作一個「有信心且忠心」的人,無論環境如何,感覺如此,堅持相信神是信實的。

年初二,我和弟兄姊妹一行三十多人,前往廣州玩,第二天下午的行程是往流花公園,那裡的樹和小河很美麗,姊妹說此處好像到了加拿大。公園裡開設了一個飄雪樂園,我們也進去遊玩。一進場便見幾道冰梯,有許多小孩在爭著玩,我這個大小孩也排在後面等著玩。輪到我的時候,其他弟兄姊妹已經走遠了,所以,意外發生的時候,沒有同伴在我身邊。

我站在冰梯頂,預備先坐好,再滑下去。豈料腳下異常濕滑,當我的身體傾後想坐下的時候,雙腳立即向前齊飛,五尺八寸的身軀頃刻滑進半空。

按著常識我知道從半空跌落時應該平躺讓衝力分散全身,減輕受傷機會。但概念總歸是概念,在那一秒間我的潛意識立刻向下伸手企圖撐著全身,並且嘗試用坐的姿勢著陸。結果尾龍骨及右手三根手指首當其衝摔在堅硬的冰面上,身軀再不由自主地沿著冰梯滑到地面。

當第一剎那知覺回復的時候,我便知道何謂十指痛歸心。然而這刻沒有時間讓我呻吟,後面的小孩已經急不及待要滑下來,如果我不讓開,他絕不介意送我一記雙飛腿。我爬到旁邊一個冰洞裡,此情此景,只有我一人 … 和父神。

截至此時,雖然我聽過千百篇「因著主耶穌的鞭傷我得醫治」,雖然我也曾經為自己作過許多次醫治禱告,我卻數不出有那一次是見效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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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愛世人,賜下他的獨生子拯救我們,並且悉心栽培他的兒女。魔鬼恨神,也恨神所愛的人類,牠不斷尋找機會偷竊靈魂,設詭計欺騙基督徒。這爭戰一直持續,而這些戰事,如主耶穌所說,很多時是在至親之間。

神創造我是一個感情很豐富的人 (第三類型人) ,總是避免在情感上受傷害,或與人衝突。雖然自小不與母親同住,多年來我一直很受她影響,很渴求她的愛和接納。當真理與母親的期望有衝突的時候,雖然我會堅持神的原則,在我內心裡,卻為此感到十分難受。

有幾次當和她談及信仰的時候,她都十分激動。「如果媽媽需要你星期天幫忙工作,你可不可以不返教會?」其實她只是想知道,她和神之間,我究竟認為那一個更重要。而當她知道答案是後者的時候,她的情緒便一發不可收拾,說出許多傷害自己,也傷害別人的說話。

「如果不是父母養你,你會活到今天?難道耶穌跌錢下來給你?」許多次,媽媽都以金錢質問我。由於我對真理認識尚淺,這些問話使我有很大的罪疚感,覺得在經濟上倚靠父母是一個不好的見證。我非常渴望經濟獨立。讀大學的三年裡,不只一次,這種壓力導致我幾乎中途輟學,我寧可立刻找份足以糊口的工作,自力更新。

我不知道,這其實是我嘗試用自己的方法,製造一個兩全其美的局面。我只想高速解決問題,但神的心意不是這樣。「人為我和福音撇下房屋,或是父母,兒女,田地,沒有不在今生得百倍的,並且要受逼迫,在來世必得永生。」神所希望的,是我渡過這一生中,遇上任何問題,都學習信任他和仰望他的應許。用神的方法,可能要許多年才能看見應許應驗,但最終,他不單要解決我的個人問題,拯救我所最愛的人,也要完成他整個時代計劃。

在神所為我設計的許多課程中,經濟是其中一個功課。1999年初,我仍在讀大學,每天都穿的那雙鞋子已經很陳舊了,偶爾我也會想買一對新的,不過也只是想想罷。我不會向家人開口,自己兼職所賺的僅夠日常開支,何況我還要儲錢參加農曆新年家聚旅行,那裡還有餘錢買新鞋。

有一天,當我望著舊鞋,盤算是否有方法可以增加收入的時候,我內心響起一個意念:為什麼不求神呢?

雖然我清楚知道聖經說,神是供應者,我卻極少向神求物質。我不願意和神之間的感情汲及「萬惡」的金錢,但我也察覺到,另有一個神不喜悅的原因 - 我喜歡靠自己。我決定,好,我要相信神會送一對鞋子給我。

有信心便要有行為,我到銅鑼灣的時代廣場逛,在一間意大利鞋店看上一對京皮短靴,雖然身無分文,還是請售貨員拿給我試穿,我走到鏡前前後踏步,心裡默禱:「神呀,我要這一對。」當我這樣禱告的時候,老實說,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對空氣說話,沒有任何感動,沒有任何感覺使我知道神聽了我的請求。撒旦笑我是個傻瓜,難道我真的以為會有錢從天上掉下來嗎?我也覺得自己所做的挺好笑,不過為了「人非有信,不能討神喜悅。」我寧願做一個有信心的「傻瓜」。

接著下來的一個月,好像沒有任何事會發生那樣。我有時也會想:是不是我誤會了神的意思呢,聖經那裡有應許一對意大利京皮短靴呢?神會不會覺得我太貪心,選了一對這麼貴的鞋呢?內心交戰的時候,我便宣告神的應許。當時宣告的語氣真是頗猶豫,也有懷疑神會不會「收貨」。後來才明白,神就像一個爸爸,第一次看見他的初生嬰孩自己轉身,雖然是一個這麼簡單的動作,雖然做得有點困難,但他已經很喜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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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7年4月得釋放訪問中,領袖鼓勵我坦誠地說出內心的感受。

「我覺得…」我呼了一口氣繼續說:「信主呢幾年好辛苦。」

這就是律法主義下的信仰 – 充滿挫折,情緒波動,自義和宗教憤怒。不是說我不想做一個好的基督徒,恰恰相反。事實上,我不在乎信仰的時候反而不會這樣,一旦我決定委身,卻單憑魂的力量嘗試做一個完全人,痛苦便接踵而來。

有時,我做了幾件好事,內心覺得安樂一點,不用幾天,我便發現自己另一個缺點,撒旦這控訴者立刻一巴掌一巴掌打過來,大叫:「失敗者,失敗者。」我完全接受罪疚,挫敗感對我的刑罰,然後,再一次立志:下次要更努力做好一點。

可是,律法主義是一個無底深坑,無論我怎樣盡最大努力,下最大的決心,律法仍能不費吹灰之力找出我下一個缺點,好永遠有更好。最要命的是,律法主義使我相信,我未完全以前,不要巴望神會向我微笑。我已經筋疲力盡,像保羅一樣,內心淒涼地哭喊:「我也知道在我裡頭,就是我肉體之中,沒有良善。因為,立志為善由得我,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。我真是苦阿!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﹖」

有一天,我到姊妹家作客,隨手拿起她桌上的書,看看封底的介紹:

這是長久以來早為基督徒遺忘的靈命之鑰 – 恩典。
許多基督徒常有這樣錯誤的觀念:
深怕自己做的不夠,無法討神喜悅
相信自己的價值奠基於個人的表現
不斷拼命遵守宗教要求
害怕受懲罰,失敗,被拒絕。

我嚇了一跳,怎麼裡面所說的光景和我一模一樣呢。不用說,我借了這本書回家,迫切想知道裡面說甚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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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今充滿感謝,不再慨嘆虛空,
在深坑中我經黑夜,你伸手救我逃離苦痛,
每當想起我心感動,每當我想起淚難自控,
你對我的深恩,無窮無盡愛情,我銘記於心中不傳送。



我很喜歡這首詩歌,特別是因為這首詩歌第一次唱的主日,牧師分享了一點:「今日你既心有99%都係由回憶組成的。」的確,每當我回想過去,我的心便充滿感動,淚難自控。雖然事情發生的那一刻,不一定覺得舒服快慰,但回顧的時候,我不單感到很甜蜜,並且看見,神是一個信實,充滿感情的神,他回應我們內心每個細微的變化,每個真誠的決定。

大學三年,我以補習維生。補習的收入很不穩定,有時學生大小姐一句「眼訓唔想補」,我便失去一星期三份一的收入。每次月尾,我都是捉襟見肘,很險很險地渡過,從來沒有餘錢剩下。99年農曆新年過後,我剩下三百元。我想:這麼難得,與其吃喝乘車無意義地用掉,不如投資在天上。於是,我把這兩個小錢放入奉獻信封。
幾個月後,我丟掉了補習和其他兼職,失業加上沒有積蓄,頓時十分狼狽。我問已退休的爸爸拿了五百元,實在不好意思再開口。就在我山窮水盡的時候,竟然收到消息,有獎學金發給我。這是我始料不及的,因為那次獎學金面試,從頭到尾都不是太愉快。

面試官第一個問題是:說出一個你最討厭的人。我回答:我不討厭任何人,因為我是基督徒。他的面色稍沉,沒好氣地再問:不喜歡呢?你不喜歡誰?我想來想去,最後回答:撒旦。

另一個問題是:如果你有二百萬,你會投資在甚麼地方。我回答:預備千年蟲。因為那時正值千年蟲前夕,牧師教我們要為別人儲糧預備。一般面試官都是比較中位,不會怎樣回應的,不知為何,這位面試官卻沉不住氣:「這種不是投資。」
在我的了解中,投資的意思是把資源用在一個有回報的地方。儲糧可以保障自己及家人,又能幫助別人,得著神的讚賞,怎麼不算是投資呢?我對他解釋千年蟲存在的嚴重性,他不以為然,和我展開了一陣辯論。

最後,他放棄了,他重新厘定問題:「好吧,現在問題是這樣,如果你有二百萬,你會買物業,股票還是債券?」
其實三樣我都不想買,先知早預言世界經濟會在末後日子崩潰,我怎會再把金錢放在這些地方呢,可是題目既是如此,我只有選擇:「債券。」因為聖經說:耶和華─你的神必賜福與你。你必借給許多國民,卻不至向他們借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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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會計師樓工作,從來不是我的本意。讀書時期,我已經聽聞核數是一門很辛苦的工作,做到三更半夜,還常常要上大陸。所以雖然十個會計畢業生,九個都會應徵著名的Big 5 (全世界五間最大的)會計師行,我卻連申請表也沒有遞交。
我的志願和計劃,都是全職事奉神。屬世工作只是當中一段轉接期,所以在大學時期,我已經「疊埋心水」打算做政府工 - 鐵飯碗,人工高,福利好,假期多,最重要是工作時間穩定。
Year 3 我按照計劃報考政府工,並且順利通過筆試。豈料,晴天霹靂,我收到信,政府宣佈即時凍結所有公務員招聘,我的如意算盤散得一地都是。
我繼續向著「穩定,輕省」這個方向找工作,人工多少已經不重要,前景如何更不在考慮之列,即使這樣,竟然連一次面試的機會也沒有。

現在回想,如果神不是封殺我所有其他機會,老實說,我不會在最後一刻,寄出應徵信到現在我所工作的會計師樓。
在整個面試過程中,我不斷幫自己「倒米」。很奇蹟地,我還是被取錄了。

剛上班的心情,就像一個小小孩,第一天到幼稚園上學,不懂如何自處。一個師姊帶我開始第一份工作。她很能幹,進取,對公司也很有歸屬感,在同輩中表演出眾。雖然她只是早我一年進這裡,我很驚訝她竟然認識這麼多事情。更好的是,她很樂意照顧師妹,像個大姊姊一樣,熱心地幫助我儘快了解和溶入這間公司。
能夠跟著一個這麼好的senior,我也很慶幸,內心漸漸向她打開。可是,當她的建議與我的信仰生活起衝突時,考驗便開始出現。
她告訴我要有心理準備長期OT,上大陸,勸我不要穿長裙上班。高級經理是我們部門的重要人物,掌握升遷之權,要按著他的喜好行事等。
我知道她完全是出於好意,事實上,她的榜樣也明證,她知道如何在這裡生存。問題只是,她所帶出的完全是一種屬世的價值觀。而與世俗為友的,便是與神為敵。

眼見同屆一起進去的九個畢業生,很快投入繁忙的核數生涯。雖然工作時間很長,但他們不是不快樂的,團體生活帶來的歸屬感和忙碌中的充實感,使他們甚至放工時間後,也很願意留在公司裡。
讀書時期,我除了每周廿小時上課外,其他時間我都與一些委身愛主的姊妹在一起。大家有共同興趣,共同話題,十分快樂。現在同事也很同心,合一,委身,不過全是委身於工作,只有我一個格格不入。返工的時間佔了我清醒時段的一大半,我感到異常孤單。我希望有姊妹來和我一起工作,但又覺得不可以這麼自私,明知這裡環境惡劣,還拖別人下來一起捱。

來到這間公司不久,一個星期五我們與部門高級經理開會,這是我第一次與高經接觸。與會的人當中,我是最低級的,其餘幾位都是部門的精英,和他們一起開會,可以學到許多專業知識,起初我很投入,也很享受。可是到了下班時間,高經完全沒有停的意思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六時半了,我十分焦急,因為那天我要返家聚,我不斷祈禱神快些散會,七時了,我環顧四周,高經,senior,semi-senior沒有任何人注意時間,只有我這個小小見習生想早走,但我不能再等了,鼓起勇氣舉手,在同事奇怪的眼光下,告訴高經我有要事需要早走。

乘地鐵趕返家聚的時候,一個個不可能的意念臨到我,事實擺在眼前,我不可能每星期五都說我有要事,要準時下班。委屈的眼淚在我眼眶中打轉。我覺得很辛苦,明明我是不屬於這裡的,神為什麼帶我來這兒?這裡一點都不像是神為我預備的地方,四面都是壓力迫我妥協,更危險的是,四處都是一些垂手可得的餌,要把我拉進愛世界的陷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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