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很有趣地,在不同場合、包括801主日訊息裡,
都遇到第二次世界大戰(二戰)這個題目。

其中最詳細的,是一本題為 Man search for meaning 的書,
講述二戰期間,一位猶太裔醫生在集中營的經歷,
以及他在當中對生命的反思。

早在恩膏engine那套訊息,麻麻第一次提起這本書時,
我已從外國訂購回來,但一直只是擱在書架上,
最近,卻忽然想起它;在細閱中、再次思考生命的意義。

在種種二戰資訊中,都讓我看見一個現象:
劣境中人性的兩極化。

二戰是人類歷史中,外在環境最惡劣的一段時期,
無論是對於波蘭集中營中的猶太人,
奧馬哈灘頭上冒死登陸的盟軍士兵,
美國家園中等待丈夫歸家的婦孺,
或是南京被屠殺的二十萬人,
二戰都是一場難以言喻的惡夢。

很難想像,因著一小撮邪惡野心家的私慾,
可以為全人類帶來那麼多的痛苦與死亡。

但也是在如此惡劣的外在環境中,人性朝正邪兩極急速發展:

第一群人,在亂世中迅速成為惡人或惡人的爪牙,
為自保、為利益,他們願意做任何撇棄良心的事情。

一個典型例子,就是納粹集中營中,一種稱為Capo的特等囚犯。
這些Capo是納粹軍官從囚犯中挑選出來,
在營中負責分派飯食、分派工作,並且管轄其他囚犯的。

在集中營裡,食物是如此短缺,工作是那麼苛刻,
而Capo被授權甚至可懲罰及鞭打其他犯人,
可以想像,Capo的地位會變得何等「祟高」。

然而,在集中營這黑白顛倒的變質世界裡,
能夠被挑選成為Capo的,並不是一些公正、捨己的好領袖,
反而是那些兇殘成性,對其他囚犯毫無同情心的惡霸。

這些Capo,為了證明自己是何等「稱職」,
很多時比納粹德軍更殘忍地對待自己的同胞難友。

一名倖存的集中營囚犯憶述,他們的Capo最喜歡在迎新時,
將那些執法人員,教授,神職人員叫出來,然後得意洋洋地對他們說:
「你是律師?你是教授?很好!
看見我身上這個標誌嗎?這代表我是個殺手。
我有五次案底,一次謀殺、四次搶劫;但在這裡,我是做指揮的。
這個世界已經顛倒了,你知道嗎?」

接著他便毆打這些新人,滿足以後,
才打發他們去做清理糞池的工作。

讀到這一幕,我陷入沉思...

表面看來,在亂世中,黑白真是顛倒,沒有公義、天理了。
但深心處,一種無法解釋的強烈信念卻不斷在我心內昇起、湧出:
神仍然掌管、神仍然是公義審判主。

隨著信仰歷程越長,這種信念,已成為我自然反應、機能一部份,
因為我已內建了另一種視覺機能──
看見永恆,看到神的手在一切環境之上。

與其說我害怕或厭惡這些惡人,不如說,我覺得他們很悲哀──
他們不知道、也不相信永恆中有一位神,
正按著他們一生的選擇、內心的品質,決定他們永恆的去向。

這些人本來就不喜歡真理或良善,
一旦惡人當道,他們更看不見還有甚麼需要去維持。
黑暗世界對他們來說,反而是個大解放,
可以自由地將心中的私慾、怨恨爆發出來。

第二種人,也是絕大部份人,
在逆境中,他們成為消極的受害者。

第二種人並非大奸大惡,他們是普通的星斗市民,
在人生旅途中、安份守己,冀望建立理想的小天地。

但他們的幸福小天地,是完全在乎環境的Mercy。
外在環境順利,旁人友善,他們便開心、積極;
外在環境變壞、不如所想,他們便失望,埋怨;
一旦受到不公平的待遇,他們便苦毒、憤怒。

在教會中,特別是一間幸福的教會中,
我們會否也是這樣──純為環境製造的產品呢?

外在環境順利,領袖周到無誤,我們便開心、參與;
領袖的決定不如預期,便感到失望,埋怨;
一旦受到不公平的待遇,便自覺有理由苦毒、憤怒。

有時我會奇怪那些聲稱「教會屈枉了某某家聚負責人,
所以我要離開教會、攻擊教會」的人。

他們還信不信這世界有神呢?

他們還信不信萬事萬物背後真是有一位神在掌管、並且主持公道呢?

即使、假如領袖真是誤會了他,教會真是錯待了他,
神是否就此死了,懵了,不管事了?

我意思是,如果他真是無辜,真是持守他的純全公義,
神真的不會往後補償他?加倍高昇他?!

這種信心,對於一個外邦人或初信,或許要求太高;
但一個信了主幾十年、受了那麼多恩惠的家聚負責人,
真的就不能為信仰、為報恩付出這種程度的信心或忍耐?!

「我對生命已再沒期待。」
Viktor 醫生發現,這是人類面對重大失望、普遍會有的反應,

人們期待生命(期待教會?)為他們提供一個美好的將來,
但生命似乎出賣了他們,環境、人事都使他們失望,
他們就此放棄,好像人類只是環境的製造物或人事的受害者。

(待續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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