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7年4月,在一次恩賜運作裡面,神藉著一個不認識我的姊妹向我說話:「神話,呢個姊妹外表俾人感覺到佢好好,係佢信仰裡面佢會做到好多好野出黎,但其實佢只係從外表表現出黎,神今日鼓勵你,要將呢個虛假挪開,要讓真正既你活出黎。」神這番說話真是令我極為震驚。

當時我已經很投入教會生活,熱心參加街頭佈道,禱告會,禁食,奉獻,言語行為也緊貼教會教導,怎看也像一個委身,愛主的基督徒。我誠心地希望一生事奉神,為神作一番大事。然而,就像法利賽人一樣,我只有死的宗教善行,和神並沒有一個真正的個人關係。我的好行為,都是作在人前,而不是改變內心。

假面具被撕破的第一剎那,內心真是極為難受,但感謝神,當我願意承認自己的問題,願意突破,我開始發現信仰真正美麗的地方,不是為了賺取人的尊崇,不是為了成就任何豐功偉業,而是能夠認識,親近神。

「神是個靈,拜他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。」當我放棄用外在的言語行為討人喜悅,我才經歷到重生的意義 – 我有一種神的知覺,是未信主的人沒有的。雖然我未曾摸過,看見過神,但我的靈,是真真正正可以在日常生活裡,每時每刻都知道神在我身邊,他在看著我,他正留心我每一個意念。

有一次,我讀了莫林牧師的醫治見證,內心非常受感,偉大全能的神,竟然會因為人類定意信靠他而感到欣慰。我立定心志,要好像莫林一樣,在神面前作一個「有信心且忠心」的人,無論環境如何,感覺如此,堅持相信神是信實的。

年初二,我和弟兄姊妹一行三十多人,前往廣州玩,第二天下午的行程是往流花公園,那裡的樹和小河很美麗,姊妹說此處好像到了加拿大。公園裡開設了一個飄雪樂園,我們也進去遊玩。一進場便見幾道冰梯,有許多小孩在爭著玩,我這個大小孩也排在後面等著玩。輪到我的時候,其他弟兄姊妹已經走遠了,所以,意外發生的時候,沒有同伴在我身邊。

我站在冰梯頂,預備先坐好,再滑下去。豈料腳下異常濕滑,當我的身體傾後想坐下的時候,雙腳立即向前齊飛,五尺八寸的身軀頃刻滑進半空。

按著常識我知道從半空跌落時應該平躺讓衝力分散全身,減輕受傷機會。但概念總歸是概念,在那一秒間我的潛意識立刻向下伸手企圖撐著全身,並且嘗試用坐的姿勢著陸。結果尾龍骨及右手三根手指首當其衝摔在堅硬的冰面上,身軀再不由自主地沿著冰梯滑到地面。

當第一剎那知覺回復的時候,我便知道何謂十指痛歸心。然而這刻沒有時間讓我呻吟,後面的小孩已經急不及待要滑下來,如果我不讓開,他絕不介意送我一記雙飛腿。我爬到旁邊一個冰洞裡,此情此景,只有我一人 … 和父神。

截至此時,雖然我聽過千百篇「因著主耶穌的鞭傷我得醫治」,雖然我也曾經為自己作過許多次醫治禱告,我卻數不出有那一次是見效的。

我試過很認真地祈禱:「奉主的名,我命令我體內的傷風菌立刻死亡。」然後保持著一個很有氣勢,很有尊嚴的姿態,看看身體有甚麼反應,但緊接著的幾聲咳嗽,兩行鼻水立刻打沉了我。「都唔得既?!」我口裡沒有這樣說,心卻是這樣想。

所以我很怕傷風感冒,不是怕肉體上的辛苦,而是怕羞辱神,又怕尷尬。哥哥會說:「又話神會醫治?你咪又係咳!」父母會說:「睇醫生啦,醫生先有用。」回到教會,我更不好意思,台上在說神是全能,醫治的主,台下我卻不斷打噴嚏。

這刻,坐在冰地上,為自己按手禱告,這次禱告,我是帶著一個很甜蜜的心態:「爸爸,我相信你是一個信實的神,你一定會忠於你的應許,所以我都會忠心,堅持相信到底。」

禱告以後,患處仍痛得很厲害,內心卻很開心。我想像父神正甜絲絲地看著我,並且叫他的天軍天使,撒旦看著,地上有一個人信得過他。

我趕上弟兄姊妹,覺得這事是我與神之間的秘密,便沒有把跌倒的事告訴他們,繼續隨著他們四處玩。晚上我們到了一所著名餐館吃狗肉,此時手指比下午痛得更厲害,劇痛像電流一波一波在神經線流過,我暗暗一看,三根指頭關節腫脹,顏色瘀黑,無法彎曲,是骨折的表徵。

撒旦嘗試把懷疑種植在我心裡:「神咁愛你,點解佢見你咁辛苦都唔醫你?」「你痛得越來越犀利,你諗下,你連傷風咳都未醫好過,唔好一步登天啦。」這些意念真是很煩,我忍不住在心裡大叫:「我唔理乜野夠唔夠信心,總之我呢便點都唔會放棄,醫返好係神既責任,唔關我事。」

我的思路不太靈敏,只能用潛意識把最深刻的經文在腦海裡不斷重播:「他(亞伯拉罕)將近百歲的時候,雖然想到自己的身體如同已死,撒拉的生育已經斷絕,他的信心還是不軟弱,並且仰望神的應許,總沒有因不信心裡起疑惑,反倒因信心裡得堅固,將榮耀歸給神,且滿心相信神所應許的必能做成。」

雖然大家對小菜讚不絕口,我卻一心只想早點回酒店,而且要比同房更早回去,好自由地大聲宣告。

衝進酒店廁所,鎖上門,擰盡水龍頭,在水聲掩蓋下,我開始逼切地用方言禱告並宣告經文,越來越大聲。後來三個同房已經回來了,我聽見其中比較年幼和初信的姊妹在門外咭咭笑,這時我已經顧不得尷尬了,繼續宣告,直至內心很強壯才停止。

晚上,我們玩「省盲雞」,笑聲響徹酒店全層,幾乎把床舖傢俬都反轉了;吃完燉品宵夜,再傾計至夜深才回房休息。躺在陌生的酒店房間,心中感受到神那熟悉的溫情。那段時期,我很喜歡臨睡前躺在床上,看著天花板,思想這段詩篇:「我不是靠自己的刀劍得地土,也不是靠自己的膀臂得勝,乃是靠你的右手,你的膀臂,和你臉上的亮光,因為…」帶著神兒女獨有的甜蜜笑容,我思想最後一句:「你喜悅我。」
(圖畫)
很奇怪,當時手仍然是劇痛,我卻像打了痳醉針一樣,不消幾分鐘已經熟睡了。

一覺睡來,我第一個意念是:「噫,唔痛既?」我大力伸縮手指,雖然還有一點僵硬,但已經完全不痛了,我立刻跳起來向同房作見證,她們睡眼腥鬆地看著我,不明白我為什麼晨早流流這麼興奮,我才想起她們不知道昨天我的「各樣苦難大爭戰。」一言難盡,我也沒有詳細說下去,內心卻十分興奮,這是我第一次親身經歷神的醫治。這時我再伸一下手指,嘩,只不過說了幾句見證,連剛才那種僵硬的感覺也沒有了,三根手指就像從來沒有受過傷,哈利路亞!

但事情並非就此結束,吃完早餐回到房間,受傷的尾龍骨便來找我了,痛楚簡直一發不可收拾,我坐著的時候必須用雙手撐著整個上身 (感謝神,兩手已經痊癒,果然神是信實的,必不叫我受試探過於所能受的。) 我在學校裡從來完成不到一下「掌上壓」,很快,我的兩根手臂已經很酸軟,那天我們還要乘長途車返回深圳,我只有不顧儀態蹲在座位上。看著窗外的風景,心中想著:「神的醫治冇好彩既,神醫好我隻手,一定醫埋我尾龍骨。」

隔天是主日,讚美敬拜時我隨著音樂跳躍拍掌讚美神,唱完詩我坐下,發現尾龍骨已經不痛了,那時我們在室內球場聚會,坐的是硬膠椅,我故意跳起再跌坐進膠椅中,感謝神,一點也不痛。

受傷時沒有被醫生檢驗,我不知道它的傷勢如何。感謝神,他為我留下了醫治的證明。半年以後,一次身體檢查需要照X光,醫生拿著尾龍骨的膠片問我:「你的尾龍骨曾經受過傷?」我已經忘記了廣州受傷的事,奇怪她為什麼這樣問。她指著我的尾龍骨中間一道裂痕:「你的尾龍骨是壓過,變了形,別人是弧形的,你是>形的。」我想起那時我的尾龍骨已經不痛了,坐下時卻有點un著,當然un著,它後面是尖的,後來我再禱告要這種感覺消失,它便消失了。我沒有進醫院,打石膏,吃藥,主耶穌這位大醫生卻為我做了手術。

曾經,我羨慕許多人:佢就好啦,佢一信主已經咁多神跡,佢有咁好的家庭背景,佢咁有自我價值…我風聞許多神跡奇事,也絕不懷疑這些見證是真實的,卻沒有認真行動讓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。但原來,我不需要羨慕別人,因為神並不偏待人,每個人也會遇上困難,只是在乎我有沒有決定讓神跡發生在自己身上。

「人非有信,就不能得神的喜悅,因為到神面前來的人必須信有神,且信他(不是人)賞賜那尋求他的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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